今年过年的时候正冷,最低气温达到零下十七八度,白天最高气温也不过零下二、三度。可人们似乎忘却了严寒,大门内,老少齐聚,笑语欢声,其乐融融;大门外,鞭炮声声,烟花朵朵,钻天猴呼啸而过。大年初一,祝福声此起彼伏。 在2003年看到这样一则消息:寒冬腊月的东亭镇桑达园社区,爆出一则比春天还暖十分的新闻:80岁的周老太面对三个儿媳争着要她到自家过大年而束手无策,最后采取“抓阄”方式才化解这一难题。相信,不管多么寒冷的天气,老人以及读了这样的消息的人,也会在心头有阵阵暖意涌出。 同样是在2003年,南方发生雨雪冰冻灾害,发生了无数感人的事迹,其中就有一个“冰天雪地里 父亲牵着7岁儿徒步回家”的故事。 临近春节,在广州打工的湖南郴州汉子井建军,领着年仅7岁的儿子,在没班车的情况下,先是想搭乘老乡运货的“顺风车”回家。不料,货车被冰雪紧锁在了京珠高速公路大桥路段。在零下4摄氏度的荒山野岭中,父子和老乡披着一床薄被冻得直发抖,连续两个晚上彻夜未眠后,父亲决定走路回到百多公里外的家过年。 父子俩一路不知摔了多少次跤、吃了多少苦,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在当天深夜抵达二十多公里外的乐昌梅花镇。在此过程中,井建军把仅有的半瓶水塞进了胸口的袋子里,用自己身体的热量来捂化寒冰,偶尔润润喉…… 满身雨雪泥水的父子俩终于圆了回家过年的梦。 亲情最终战胜严寒。 想起今冬去遵化看“五峰禅林”的事。我和溪林山人大哥约好九点见面,但没料到八点的车拒载,据说他们为拉客的事和后面的车打架,所以只好坐九点多的车,要十点半才到。我便要他们先去,别因为我扫了大伙的兴。大哥说啥不答应,坚持等我到再去。 汽车沿着弯弯的山路缓缓而上,来到景区,下了车,大哥先送了我自己采的灵芝,还有遵化一中王树明先生的书画作品,他家里有事临时未到,就先捎来了作品表示欢迎。财政所所长、省书法家学会的张学军大哥推掉了自己很重要的聚会陪我们游玩,还送了我们自己的书法作品。 五座山峰就在禅林寺西北方向,爬上去可以看到长城。五座山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情深意长。禅林寺就在五峰的环绕之下。 天色灰蒙蒙的,远处有山,山上有松柏,近处有寺庙,有楼阁,有荆棘,有长长的枯黄的茅草,眼前是亭台轩榭,是凌厉的树枝。小树默不作声,叶子虽然落了,枝桠却坚强不屈,把一根根干巴巴的黑褐色的枝叉无所畏惧地刺向天空。这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雾气中,淡蓝的天色又给这冬景添了一抹静谧。 这严寒中沉默的景致似乎在告诉世人:耐得冬的严寒,才有春的新绿,夏的蓬勃,秋的收获。 尽管有我的迟到,尽管有冬的严寒,但大家兴致都很高。树明先生处理完事情又赶来见面,还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款待我们,大家边吃边谈,相约下次再次聚会,一定游玩尽兴。最后依依告别。 后来我才知道,溪林大哥当时也是放弃了一个领奖的机会,把事先约好的朋友聚会也改了时间。 想起白居易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晚来天欲雪的晚上,屋外阴森寒冷,北风嗖嗖,屋内温暖如春,酒香扑鼻。待那挚友如约前来,二人围炉而坐,边谈边喝,通宵达旦,严寒反而成了一种反衬,那情境何其风雅,又多么令人神往! 这种聚会,自始至终有温情在心中洋溢,在这份友情面前,寒冷真的微不足道。 二战中著名的莫斯科保卫战,在1941年-1942年的冬季就算以俄国人的标准来看都异常地严寒。德军因战线过长,补给不足,战役中消耗过大,没有既设防御阵地和战役预备队,又无在冬季条件下作战的准备。11月上旬入冬,虽然道路能够使用,但德军的冬季装备不足,由于认为在入冬前就能结束战事。保暖衣服和白色伪装服都不足,坦克和其它车辆都因为低温而不能动弹。德军士气严重受挫。而苏军则士气高涨。 12月5日,莫斯科以南165公里的小镇图拉被局部包围。德军遇到苏军顽强抵抗。莫斯科附近的战斗变得越来越激烈。苏军派了无数新兵和自愿者,甚至一个妇女营投入到德军的机枪炮火中。在莫斯科保卫战中,苏军的一个战斗小组表现的尤为感人,他们守卫在距离莫斯科200公里的一个公路路口,在与德军鏖战4个小时之后,他们击毁德军18辆坦克,击毙德军数十人,自己也只剩28个人,政治指导员克罗奇科夫为激励战士,说出了“俄国虽大,但已无路可退,身后就是莫斯科”这一激动人心的话,最后,28名勇士弹尽粮绝,全部牺牲,克罗奇科夫抱着一捆手榴弹扑向德军,炸毁了一辆德军坦克。”苏军经过11月底-12月初的顽强防御和多次反突击,德军突向莫斯科的最后企图破产了。苏军虽然经常处在危急状态,但终于坚持下来并消耗了德军。仅11月16日-12月5日,德军在莫斯科附近就死伤15.5万余人,损失坦克约800辆、火炮300门、飞机近1500架。 莫斯科保卫战打破了希特勒吹嘘德军闪电战天下无敌的神话,是德国东线走向灭亡的开始,德军莫斯科战役的失败,为斯大林格勒战役即二战转折奠定了基础。反法西斯的国家美、英意识到,苏联,是他们击败法西斯必须团结的国家,这也促进了反法西斯同盟的形成。 是什么使苏军有如此坚强的意志? 爬雪山、过草地,今天已成为人们体验长征精神的重要方式。然而,70多年前红色大军的雪山草地之行,却无疑是人类历史上最悲壮的死亡行军。 当时,中央红军翻越的雪山主要有夹金山、梦笔山、达古山、亚克夏山、昌德山等;红二方面军翻越的有玉龙雪山,大、小雪山,海子山,马巴亚山,麦拉山,德格雀儿山等十几座雪山;红四方面军在历时1年多的长征中,翻越的海拔4400米以上的雪山就有5座,其中梦笔山、夹金山都是两次经过。夹金山下的硗碛村,红军翻越夹金山纪念碑矗立山间,与远处的夹金山遥遥相望。主峰海拔4950多米的夹金山,被当地藏族同胞视为连鸟儿也难以飞过的神山,也是长征中红军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 1935年8月中旬,红军分为左、右两路,分别从卓克基和毛尔盖出发进入生死莫测的大草地。近两万人的中央红军开始翻越雪山,到8月下旬穿越草地后,在右路的中央纵队和一、三军团只剩8000人,在左路的五、九军团剩下约5000人,减员7000余人。 1936年7月,当红二、六军团经过1个月的雪地行军到达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合时,1万多人的队伍减员了2000多人。 鸟兽绝踪的大雪山,荒无人烟的水草地,究竟吞噬了多少勇士?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党史研究室的研究表明,红军三大主力在两年数次过雪山草地期间,非战斗减员至少在万人以上。面对皑皑白雪,面对冰天雪地,是什么使他们“三军过后尽开颜”的?“全师1500多人,从草地出来时剩下不到700人。”过草地时任二军团四师十团副政委的陈浩说,活下来的人,也是靠战友情、同志爱结成的巨大力量支撑下来的。 一首歌唱到:“风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官兵一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这就是秘诀吧。 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大年夜冻死,杨白劳大年夜出走逃债,寒冬成了冷酷、肃杀、萧瑟的代名词,让人不寒而栗。可冬天真的那么可怕吗?三九严寒因何无所惧?答曰: 亲情,友情,理想,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