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荒村村东头道北儿生长着一棵古树,成为甸荒村的象征。 古树主干三米有余,三人合抱粗细。春夏秋三季,古树遮天蔽日,呈伞状向四面八方延展,浓荫遍地,成为人们休息纳凉谈天说地的良好去处。 古树饱经风霜、苍劲古拙,已逾百年,却无人知道它是生于秦汉还是唐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树自滦河冲积平原形成时起就在此地生根长叶儿,并与甸荒村一起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朝代,见证了一次次的历史兴衰,历尽沧桑却依旧强健,只是生长速度逐年渐缓了。 古树被墨老汉看中。 墨老汉是本村人,业已七旬。他说此树位于他家老宅。老宅原有古井一口,青石铺地,古树就在井边自生,先祖见其生得直溜,故而保留修剪,以致今日成材,所以此树当归为己有。 几年前,墨老汉就跑遍全村逐家逐户的打证按印,以证明古树与自己的渊源,顺理成章的,古树就成了他的私有财产。就在那一年,有人肯出8000元买下这棵古树,一时间墨老汉欣喜若狂,满口应允。只是他没想到卖树的消息不胫而走,还没等他动手,当地林业部门就出面劝阻,言古树是国家资源非任何个人所有,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观赏价值,属保护范畴。卖树这件事只好作罢。 立冬过后的一天清早,甸荒村村东头来了十几位彪形大汉。他们乘坐着一辆带斗汽车,带着铁锹、利斧、手锯等等工具 。墨老汉也站在古树旁指手画脚。一阵议和后,两个人便迅速爬上树冠,用手锯卸下一根根粗枝,其他的人就开始围着古树用铁锹挖土。不一会儿,在距主干三米远的一道沟槽渐渐挖开了,铲开土层,一根根虬根裸露出来,被一一砍断。 墨老汉站在一旁一脸得意,不时嘿嘿干笑两声。他打着如意算盘。这一次有人肯出10000元买下此树,只要无人过问,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树除掉,那匝厚厚的崭新的票子不就顺顺当当的揣进自己的腰包了嘛。 树上,两根粗枝已被卸下,落地有声。 地上,一个距主干三米,半人深的圆形沟槽已经形成。 “停下!停下来!”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几位森林警察跳下车来。 “这……”墨老汉和那十几位汉子一下子成了霜打的茄子。 森林警察没有为难那十几位汉子,只是训斥一顿之后放走了他们,只将墨老汉带上了警车。 几天以后,人们看见墨老汉一个人沮丧的来到古树下,把那道深深的沟槽填平了。 春天一转眼就到了。终于有一天,人们发现古树被锯下的粗枝部位又拱出了新芽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