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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四十岁,我终于爬出青春的沼泽。当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孤寂的蹒跚在荒芜的旷野上,身心感到格外的疲惫和憔悴,觉得是那样的形单影只。没有了充满激情的幻想,没有了浮躁的喧嚣和无度的流浪,更没有了慷慨激昂。静静的倾听马头琴弹奏着那首主题满是悲怆而悠扬的曲调在天空中回荡,心灵深处是一种别样的沉寂和怆然。
你来了,在那个春雨后的清晨,你轻轻的走向我,带着久别的邂逅,用风铃草一样亮晶晶的眼神凝视着我。真的,我好喜欢你那双明亮的眼睛,象皎洁的月光洒满我的全身,擦拭着我裸露的沧桑,抚慰着我孤寂的心灵。“为什么总是这么孤独?真的吗?是第一次吗?”你问我。于是,埋藏在心灵深处的往事就像融化的冰川,我开始了对沼泽地的追忆,向你诉说着青春的往事,捧起一串串曾被我疏乎的音符,唱起了充满忧伤的歌,把你带到了那个风雨后的黄昏和没有一丝云彩的黎明。沼泽地是泥泞的,故事又是那么忧伤。你静静地听着,偶尔低下头翻动着那本惠特曼的诗集。
那次邂逅很平常,天空没有风,也没有飘雨,平淡的就像一杯清水。我把沼泽的经历倾诉给了你之后,我发现你的视网膜变得潮湿了起来。真的好想问你在想什么?可我已经没有,经过了连绵的孤寂和久别的沉静,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思绪随着悠扬低沉的马头琴声飘的很远很远……我看到了一只纯白的飞鸟,美丽的笼子养育了你,但也囚禁了你,谁也没有想到,会在你第一次放飞的时候正好遇到风雨,雨水无情的打湿了你洁白的羽毛和沉重的翅膀,也忧伤了你的心。我睁开双眼,见你仍在看着那本普希金的诗集沉思。我看着你,也许你也想抬起眼睛,可你最终也没有抬起头来。但我感到你微弱的脉膊已经在申请一个无法诉说的冲动。我知道,我不是高山,也不是大坝,更不是可以供你依靠的坚实的大树,可是,如果你愿意,我情愿用我并不宽阔的臂膀和那颗历经风霜雨雪的忠实的心,为你支撑起一块没有委曲的天空,“如果我愿意?”你轻轻的问我,“是的,如果你愿意!”我坚定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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