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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私语
对秋,一直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碧空如洗,没有一丝杂色。清爽的风滤掉了暑湿,朗朗拂过,四野弥漫着成熟庄稼的气味。这样的天气,我喜欢把自己在天地间放逐,让心悠远成天边那一缕闲云,轻到几乎没有分量。
小小的荷塘,是这个夏季我时常造访的圣地。前几日的骤雨,使得塘中的水溢了出来,漫上了那一片浅滩。挽了裤腿,深一脚浅一脚,我在找寻自己遗失的童年。细细的蒲,一簇簇丛生在脚边。想起自己为包粽子准备了这些日子,就差这捆粽子的东西,正好采些回去。
远处密密匝匝的绿盖之中,擎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莲蓬,偶有三两枝艳艳的花,让人心生几许莫名的感慨——夏季,这火热的季节,打点起行装道了别离。而这几枝,显然是迷茫中错过了花期。
这一片陡陡的堤坝,由一块块大石斜码而上,在艳阳下,有秋的素净与阔朗。拣一个平坦处,轻轻坐下来,极熨贴的感觉。日正浓,风正清,一痕碧水,一道蓝天,四野青禾,几只白鹭,正是一幅绝妙的丹青。女儿与小外甥女儿两个正恣意地追逐嬉戏,不经意中,入了画。侧了头,任发稍轻拂上面颊,感觉发丝在风中飞扬的舒爽。闭了眼,什么都不想,灵魂似乎疏离了身体。便有了瞬间的奢求——时间,要是定格在这一刹,该有多好!
极目,目光越过浅水中那一片油油的荇菜,逆流而上,迷蒙向远方,直至天际。
忽然就有了疑问——这水从何时而有?从何处而来?向何方而去?那参差的荇菜可还是千年前的那一丛么?那么,那采摘荇菜的窈窕淑女呢?谁人曾见得?
如果有前世,那么我是谁?谁又是我?
若真有来生,我便做了这一枝向水摇曳的红莲,或是那一只临水翩然的白鹭,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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